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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李保田作品》跳窗而出

2020-5-28 16:44| 發(fā)布者:cphoto| 查看:19832| 評論:0|原作者: 水車|來自: 中國攝影在線

摘要:李保田心存巴爾扎克的這句話至今:“拿破侖沒有拿劍完成的事,我要用筆完成?!边@是上世紀七八十時代中國青年人的激昂慷慨,幾十年走下來,如今垂垂老矣的他們卻都成了唐吉柯德。
    標題/《李保田作品》跳窗而出
    作者/水車

    李保田說,我更看重我的美術(shù)創(chuàng)作,因為它比影視表演更自由更自我。
    “自由自我”的結(jié)果又怎樣呢?它首先會影響創(chuàng)作,讀者自然會看到李的美術(shù)作品與其塑造的影視角色之間的深層藝術(shù)差異。
    “自由自我”還有“環(huán)境后果”,就是只要你“自由自我”地在家里創(chuàng)作,鐐銬與枷鎖便會早早地潛伏在你的門口,時刻等待著你的作品出門。你只好趁其打盹兒,讓作品跳窗而出,偷偷摸摸地在人跡稀疏處溜達。其實這已經(jīng)很是“社會進步”了——敢在家里、能在家里“自由自我”地畫,就該感恩戴德了。
    李保田心存巴爾扎克的這句話至今:“拿破侖沒有拿劍完成的事,我要用筆完成?!边@是上世紀七八十時代中國青年人的激昂慷慨,幾十年走下來,如今垂垂老矣的他們卻都成了唐吉柯德。

    
    李保田研習美術(shù)幾十年,卻不大為人所知。
    他1986年就與哥們兒夏小萬、姜國芳、楊飛云一起辦過聯(lián)展,后來的三十多年中,這三位畫作的名聲、賣價一路攀升,人們卻在另一條路上碰到了“宰相劉羅鍋”“警察李酒瓶”“保長王麻子”“神醫(yī)喜來樂”“丑角爸爸”……
    演戲讓李保田得以糊口養(yǎng)家,也就不用惦記賣畫了。這使得他的美術(shù)創(chuàng)作多了一些內(nèi)在的自由,于是畫起來傾注的心力就更大,于是賣作品就有了賣孩子一樣的舍不得。就這樣,他煞有介事、敝帚千金地畫了幾十年,結(jié)果就是鼓搗出了一堆不看任何人臉色的東西。畫商、藝術(shù)家、評論家,看著這堆有點古怪的東西,很可能會覺得有點別扭。從市場、時尚、美學、藝術(shù)史脈絡的角度,也不大好給這些作品“歸堆兒”。然而這很可能便是李保田作品的一個重要特點。

    
    就“獨特、深刻、生動”的藝術(shù)標準(這是我胡亂概括的標準),起碼要先把“獨特”抓到了手。李保田似乎抓到了。至于深刻與生動與否,還請讀者自斷。很少發(fā)表作品,是因為李保田缺乏發(fā)表的興趣,況且有些他很喜歡的作品又“不適于發(fā)表”。至于發(fā)表作品可以謀得一點名聲,李說,我要那個名聲干嘛?

    
    關于自己飾演的角色,李曾說,大眾喜歡當然好,但我更在乎專家的評價。
    上世紀80年代李保田參演電視劇《好男好女》,之后仲呈祥捎來短信寫到,唐弢、朱寨兩位老先生說,閣下的農(nóng)民角色李金斗,前無古人恐怕也后無來者。李保田說,當時看到這封信,他好一番激動。
    
    
    然而他很不愿意提及過往的成績,對于自己飾演過的角色也有著超越表演的認知。
    保田以《宰相劉羅鍋》而開始在民間名聲大噪??汕皫啄觌娨暸_紀念《宰相劉羅鍋》多少年,組織談話節(jié)目,他拒絕參加。我問為什么,懷舊一下不行嗎?他說:“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,再談沒有意思。二是我跟那些人不是一路,不想同臺。三是“劉羅鍋”雖然有點民間意識,但本質(zhì)上還是皇帝的爪牙,有什么可談的?我怎么可能參加這種節(jié)目?”

    
    在美術(shù)創(chuàng)作方面,李說自己是既自信,也有些自卑。因為自己終歸不是科班出身。也因此他會更看重“專家的意見”,還說想知道陳丹青的真實看法。然而我倒另有看法——何必在乎“專家意見”?原因是,如今連仲呈祥水平的專家都很難找到了。仲呈祥一直在體制內(nèi),還能說一些行話,而如今的藝評家們,別說體制內(nèi)的,就是體制外的,又有幾個人的話值得聽一聽?把如今的中國各個領域的專家放到世界上,90%以上的都不能入流,人文領域的專家混子更多,甚至“越專家”,往往越糟糕,糟糕得連審美本能都死掉了。

    
    幾十年來,我對李保田作品的認知也有個變化的過程:直覺的認識——藝術(shù)套路的認識——本能+理性的認識。相對應的評價則是:很奇特很驚艷——不大專業(yè)——還是很值得欣賞的。其作品藝術(shù)價值比較突出的幾點是:獨特、真誠、有靈魂、不失精神高度。

    
    其實,一個個性鮮明、優(yōu)點缺點都比較極致的人,只要他是善的,只要他不裝且勤奮,其作品大凡是可以讀一讀的。

    
    畫畫能夠修身養(yǎng)性,面世與否又如何?這當然在理。但李保田畫畫恰恰不是這么個路數(shù),而且正相反。他是身心俱損地畫,是跟自己跟世界較著勁兒地畫,是靈魂自我撕打得見了血地畫,是表達自我又觀照著社會地畫。為什么是這個畫法兒呢?悠悠哉地畫不好嗎?簡單說,是個性使然,是三觀使然;復雜說,則能寫一本《藝術(shù)論》。
    
    
    張大千的畫也算說得過去,但因為對他的為人有幾分不滿,導致其作品中的俗氣在我這里被放大。欣賞作品與欣賞作者有著微妙的聯(lián)系。從1986年至今,我對李保田的作品實在是有些麻木了,如今我更加欣賞的是作品后面的那個人。

    
    藝術(shù)家多與圣賢無關,這些“上帝之猴”往往一身的毛病,甚至堪稱世俗標準下的忤逆之徒。然而好的藝術(shù)家也有獨有的可愛,便是真實與自由,便是本能與本性的不羈與飛翔。如果再有幾分深邃、正義與堅守,就更好了。單只說堅守,李保田身上就有一個令人信服實例,就是對找上門來的、唾手可得的鈔票的拒絕。一路拒絕下來,數(shù)以億計,這使得他的資產(chǎn)與同等影視地位的人,是天壤之別。然而這個“硬指標”的背后是什么呢?如此不識時務之人的藝術(shù)作品又會是怎樣的呢?如果有這樣一個與我毫不相干的人,我照樣也會對其作品其人感興趣的。我甚至想過,這類的人若能夠花大力氣做成一件事,很可能包含著“神的召喚”,而人類史上堪稱偉大的藝術(shù)作品,又很可能是包含著幾分神意、神力的。

    
    那么這幾百件作品以后怎么辦呢?李說最好一并送給相互看得上眼的美術(shù)館,以保持自己幾十年創(chuàng)作的整體性。有了這樣的心情,便可知他對于出版《李保田作品》是在意的。有了這本畫冊,就等于整體性地向世人呈現(xiàn)了自己的作品。然而因為是“跳窗而出”,所以又有了不能“正常呈現(xiàn)”的遺憾。
    

    
    畫冊就要印刷了,保田問還能不能在最后加一幅近期的自畫像。我問這重要嗎,他說重要。畫冊出版后,我說里面有了各個時期的自畫像,這幅為何重要?他說這一幅是我的現(xiàn)狀——老了,但還不服,卻又無奈,對于逝去的青春內(nèi)心還在抓撓,卻又不得不面對衰老、丑陋與死亡。

    
    聽了他的這番話,我慶幸編輯畫冊時將訪談文字中間的一段文字提到了開篇:
    “人老了,力透紙背的精液已經(jīng)沒有了,只剩下了斑斑尿漬。畢加索晚期的、最后一兩年的情色作品,就是這樣的感覺。有些藝術(shù)家從陽痿的那天開始創(chuàng)造力就沒有了,意志夸了,精神垮了。他們的一些作品因為情色,不能被世俗容忍,甚至被恥笑為一個變態(tài)的老混蛋畫的東西?!?/font>
    不經(jīng)意間,這段話與最后的自畫像,竟然形成了首尾呼應。

    
    我又問,簽了幾十本畫冊了,如今冷靜下來了,您對這本畫冊的客觀評價是什么?
    他說:“不管是好是壞,我做到了盡量跟他們不一樣,僅此而已。我表達了真實的自我,這也就夠了。”

    
    聊到今后怎么畫,他說還是想與時代有更緊密的聯(lián)系。不想將內(nèi)心的時代憤懣淡化,搞那些老來超脫的東西。說自己不是那種漠視國家、民族命運的人。
    我暗想,這樣的作品,還得跳出窗戶,而在藝術(shù)上,還面臨著時代性與永恒性的美學難題。
    

    

 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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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2020-5-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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